原創 安逸耘   寫過一段時間超短文,這幾天又改回原來的模式,千字文。   配圖方面,也回歸原來,自己的手機隨手拍。       上班經過一片荷塘,看到荷葉田田,荷花亭亭玉立,幾次想停下來拍幾張,幾次因為腦海中閃回失敗的拍圖經歷而使我放棄。用手機拍荷花,也就是望梅止渴。       一度,偷懶,隨意在網上找圖,在樹樹群里截圖,在讀書小圈子偷圖,然后有一天,有個讀友對我發貼聲明轉發圖片一事,回復我說:“可用騰訊提供的免費有版權費的素材。很多人因為圖片被告的。”       又說:“標明出處說明不了什么問題……現在知識產權這塊比較嚴格。你搜下類似新聞或者學習點相關法律。”       嚇得我,不敢亂用圖片,人心叵測,以防萬一吧。           我手機拍的圖一點新意都沒有,我不愛出門,不旅游,零社交,所以,我拍出來的東西使我都覺得乏味,所以,才偷懶,去網上找圖。       我所能拍的,無非是每天做的菜,都是家常菜,久看必厭。   拍花,凡是好花,大多被我養死,活著的都是半死不活的,不夠玲瓏。   拍書,會不會給人一種,不是文化人裝文化人的裝B嫌疑?   自拍,垂垂老矣,自拍出來嚇人嗎?不厚道。       家有小鮮肉,看著也蠻舒服,但是,不給拍,只能偷拍,偷拍還得小心翼翼,一經發現,小臉一板,要生氣。   家有老臘肉,湊活著能拍的,也就只有背影,挺拔威武,可他也是個不讓拍的家伙。   一個個的把自己的形象保護的相當嚴密。       我可以鼓勵閨蜜多拍點,唯她倆拍的圖我可以盡情拿來一用,而且,還可以不用特別注明。有這倆閨蜜,真是上天對我的厚愛。但是,這倆人都懶得很,一年到頭朋友圈都不發幾條,沒朋友圈,就沒圖可偷。       前幾天寫短文,文中不用配圖,封面得有圖,封面配圖,另行注明來源,感覺好麻煩,得又需返回到文中寫下。我關注一個叫王小二日記的,不是互關的那種。互關文,越多越累,像這樣不互關的,偶爾看看,不看也沒關系。這王小二,超省事,文中沒圖,封面沒圖,文章格式是日記式,雜雜拉拉,零零碎碎,寫老百姓的生活,從來不提什么粉不粉的事,粉絲這塊,他超然物外。       兜兜轉轉,回到原點,一片凈土,能寫長文寫長文,長文不超過一千五百字;能寫短字寫短字,不少于500字。圖片嘛,家常菜,普通花,靜物拍,不是為拍美圖,而是為了閱讀時放松讀者的眼睛——圖不美,但是和文字一樣,原創,本真,直白。 +10我喜歡

當成長如期而至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很遠的路,從未放棄。我想為不忘初心的自己鼓掌,感謝自己的付出和堅持。也許只有我一個人的掌聲,但是我依然滿足。   我就像一個孤獨的旅行者,聽從心底的聲音選擇了一條路。即使旁人都認為我選錯了,都勸我改選另一條路,仿佛只要我走上這條路就會萬劫不復,我也固執地堅持自己的選擇。旁人見無法勸阻我,紛紛以看好戲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期待著我一身狼狽、哭哭啼啼地原路返回哭喊著后悔的話語。   遇到過一路坦途,我的步伐輕盈,速度飛快;遇到過泥濘曲折,我行走艱難,速度緩慢。我知道這條路并不好走,所以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當我見識到路上的艱辛時,有那么一瞬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何必要如此為難自己。然而下一秒,我搖搖頭把這個念頭甩開,堅定地繼續走下去。曾有累到極點想要放棄的時刻,但就在我向現實投降的前一秒,我問自己是為了什么堅持到現在,難道這個理由不值得我繼續努力嗎?我每一次都能說服自己不要放棄,因為我始終擁有一個不能放棄的理由。   這一路走來,或許我比別人走得辛苦,或許在別人看來我傻得選了一條最辛苦的路,但是我很慶幸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真正絕望和放棄。我并非超人,會疲憊,會受傷,即使累得走不動了,即使被傷得鮮血淋淋,我也只是靜靜地休息,療傷,恢復力氣之后繼續帶傷前進。我承認自己會有軟弱的時候,但是我絕對不會被軟弱打敗,因為我從未忘記一直支撐著我的目標。   這段旅程很漫長,也很孤獨,漫長到我以為窮極一生都走不完,孤獨到我覺得被這個世界遺棄了。盡管如此,我還是堅持走到了終點,還有余力回望這段路,回顧這段曲折的心路歷程。旁人佩服我的堅毅,羨慕我的成功,給予了我鮮花和掌聲,但我最想要的掌聲并非來自不相干的人,而是我自己。只有我最清楚這一路經歷了多少坎坷和痛苦,花費了多少心力才能走完全程,絕非旁人用三言兩語描述得那么輕描淡寫。我想給自己鼓掌,感謝自己這一路賣力地付出,演了一場人生好戲,感動了自己,也證明了自己。   我并不后悔走過這段路,受過這些苦,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積累下的人生經驗,是留給未來的財富。我只想給那個認真努力過的自己深深地鞠一個躬,也給旁觀的人一個優雅的謝幕動作,不管這場戲演得是好是壞,該是時候落幕了,該再次啟程了。人生尚未終結,路還長著,還沒有到停下腳步懷念過去的時候。(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所有能夠堅持自己選擇的人都該為不忘初心的自己鼓掌,盡管時間和現實一次次試圖奪走你的初心,想讓你抱著苦衷放棄,但是你的執著讓你走到了最后。 +10我喜歡

一天   頭有點痛,但還是起來了,修圖修得腰疼,往床上一躺沒想到這么快就睡過去,有人說不要在下午睡覺,在陽光里睡去,在黑暗中掙扎著醒來會孤獨地像世界末日,我倒很喜歡這種獨處的感覺。天已經這么熱了又是穿著衣服蓋了被子,自然出了一身汗,腦中突然浮現出初中時看過的一篇與汗有關的故事,便饒有興致地去百度了一下那本古老的短篇驚悚小說集,費了好勁才找到那一篇,讀罷貼于此處   以下是小說正文                                    “端午節后會有一場雨的。”我剝著剛從家里拿來的粽子,還未放到嘴巴里,落蕾將頭斜靠在玻璃窗上,歪著腦袋看著外面,她穿著一套橙色的套裙,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衣,頭發整齊的向后扎著一條馬尾,我很喜歡看著她把陶瓷般的臉對著玻璃,因為那樣我可以看著外面的陽光在她臉上形成的一圈圈的光暈,就像燒制的彩釉。而且,這樣我也可以同時看見兩個落蕾了。     “哦?是么?”我咬了一口,很不錯,母親包的粽子一如往昔,糯米很緊,有彈性,還是非常好吃。     “是的,而且這場雨一下完,天氣就真的會開始熱起來了,而且,很快就夏至了。”她沒有望著我,依舊低垂細長的睫毛看著外面。     即使再笨的人也可以察覺到她的心事吧,不過我不想問她,因為我覺得有些事情如果別人愿意說就不需要去問,就像那些喜歡詢問別人工資或者孩子是否考上哪里的名牌高校一樣,那樣反而尷尬。     果然,只有我們兩人的辦公室稍稍寂靜了一會,落蕾從窗外走到我面前。     “我外公去世了,你能陪我回去一趟么。”她的聲音很干澀,沒有平日工作的激情,我停止了咀嚼,機械地點了點頭。     我不大會安慰人,讀初中的時候我的同桌沒有考好,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我卻去咯吱人家,換來的自然是一頓臭罵,而且也只好拿自己的手給人家練習九陰白骨爪,因為那時候的我單純的認為想讓一個人不哭,那讓她笑就可以了。     落蕾抱著雙手走了出去,臨出門前她對我了聲謝謝。     辦公室再次只剩我一個人了。     第二天,果然大雨。     我撐著傘來到約好的地方,本來想喚紀顏同去,因為這家伙向來對各個地方的葬禮非常感興趣,他甚至說自己還特意躺在地上假扮死尸來引誘禿鷲來吃他,好體驗一下*的感覺,而我早已對他這一類近乎瘋狂的舉動習以為常了,再我眼中,他無疑是海明威式的男人,他喜歡自己的每一天都過的與眾不同,過的和昨天不一樣。     不過他也有必須關心的人,可以說關心她勝過于關心自己,于是他陪著李多去了鄉下,去觀看一年一度的端午節的慶祝活動,那個地方的居民和其他人過端午節的習俗不同,除了應有的吃粽子,賽龍舟,門前插艾葉以外,在那一天大家會讓所有未滿周歲的孩子都去外婆家藏起來,意謂“躲午”而且孩子們佩戴錦布縫制的小狗,小人等,忌諱丟失,否則,預兆著一年之內必有災禍,躲過了端午后,將這些佩戴之物拋到水中以消災去禍,而在落是在水上討衣食的人家,也忌端午吃葷,一天內都要食素。     既然這樣,我也只好獨自陪著落蕾去了。去世的老人家我還是有一面之緣的,上次為了給黎正治腿曾經見過,如此開朗健談身體結實的老人居然也一下就走了,的確讓人有些感傷,聽說落蕾小時候都是由外公帶大的——她的父母工作繁忙,常常無暇照顧她。所以對這位外公,落蕾自然有著相當深厚的感情了。     下著雨,不寬的路面更加崎嶇,除了偶爾過去的發出突突的聲音冒著黑煙的拖拉機和偶爾夾著尾巴快速跑過的狗,幾乎看不到什么活物。雨水把黃色的泥巴沖刷的黏呼呼的,像一團團的漿糊,走起來非常費勁,落蕾站在我旁邊,而我幾乎可以嗅到她頭發上發出的混合著雨水的淡淡香氣。     “對不起,沒想到下了雨后路這么難走。”她沒有抬頭,抱歉地說了句。     “是很難走。”我不會說謊。     由于沒有趕上車,所以幾乎一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只說了這兩句。     當來到目的地的時候,我的鞋子和腳踝部分的褲子幾乎濕透了,屋子有些黑,原本叫嚷的狼狗卻很安靜的躺在原地,將嘴巴塞在伏在地面上的前爪里面,低垂著耳朵。     不大的房間里,停放著老人的靈柩,只是蓋了層白色粗布,躺在張據說是他自己早就做好的一張竹床上,頭頂前面擺放是他的遺像,非常慈祥,真的讓人很難相信,雖然我已經有所準備,可是看著原本不久前還在自己面前談笑風生的人居然就這樣去了,如此突然,不得不有些感嘆。     落蕾表現的很平靜,很大氣而溫柔地向房間不多的人打著招呼,這些人大都和老人沒有親戚關系,都是四里八鄉的村民好友,他們有的接受過老人的治療,有的喜愛老人養的狼狗或者花,人雖然不多,但臉上都泛著黑,透著悲傷,有一種憂傷不需要流淚,因為那是一種惋惜卻又帶著羨慕的感覺,他們既對老人的死感到難過和不忍,卻又對他可以平和的離開這世界感到羨慕和欽佩。或許這也是為什么中國人對出生和死亡多同等重視,都要擺宴慶祝的原因,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吃是頂重要的,以這種活動來歡慶生者,悼念死者,才是最恰當的。     落蕾的父母遠在國外,恐怕剛得到消息趕回來還有有些日子,而落蕾在這里只有外公一個親人,老人的妻子早些年已經過世,所以他與自己養的狼狗和花幾乎渡過了漫長的孤獨的十幾年。落蕾話雖不多,但一直在忙碌著,向這些外公生前的好友詢問喪事該如何辦理,既然父母沒來,這件事自然壓在了她身上。落蕾和大家打過招呼,并介紹了一下我——一個來幫忙的同事。     “老爺子是昨天夜里去的,我聽見他養的狗叫個不停,雖然平日里這些狗也叫喚,但昨天那聲音真個聽得滲的慌,跟狼嚎一樣,所以我披著衣服來看看,結果看見他扶著胸口倒在了墻角里,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了,唉,臨了臨了,居然連個接氣的人都沒有。”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大概四十開外,矮胖身材猶如個肉丘,肌肉健碩,留著小平頭,細眼如豆,嵌在同樣不大的眼窩里,眼下的顴骨處鼓起兩個油亮的肉團,一說話變朝下眼皮壓過去,厚而干裂脫皮的嘴唇以及黃的如同掉皮墻殼的牙齒,看來是位老煙槍了。上身裹著一件發黃的背心,罩著一條藍布褲,褲子上滿是油膩,他的手掌厚而寬大。落蕾低著頭,一副聽從著長輩訓斥的樣子,咬著嘴唇不說話,等他說完之后,才徐徐喊了句劉叔,我來晚了,沒讓外公接到氣,是我的錯。     這位被喚作劉叔的人嘆了口氣,掏出一只煙,正要點上,忽然又馬上拿下來。     “險些忘記了,這里不能有別的火頭。”說著,扶起落蕾的肩膀,“丫頭,你爺爺很信這些,你也該知道,我們這里老人家過世,沒個后輩親人們抱著,不是死在他們懷里,接不到老人這口氣,他是不會安寧的,而且說不好還會……”劉叔欲言又止,望了望四下,不再說下去。     “你胡說些什么,快回去做飯。”門口傳來一陣尖銳如指甲劃過黑板樣的聲線,大家望去一個瘦削如魯迅先生筆下圓規般的女人,叉開細長的雙腿,撐著腰站在門口。     “她是劉嬸,劉叔很懼內。”落蕾見我不解,低聲解釋,我想笑,但馬上忍住了。     劉叔很不愿意的抵著腦袋,嘴巴里嘟嘟囔囔的朝老婆走過去,可是走了一半又返回來。     “丫頭,關于你們家后院的那塊地,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商量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落蕾面無表情地望著劉叔,劉叔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連忙說道開來。     “瞧我,當我什么也沒說,今天晚上你好好守靈,明天我和鄉親們幫你籌措喪事,千萬別難過了。”他還沒說完,已然被老婆拉走了。     落蕾接著又和其他人聊了會,沒多久,房間里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下我和落蕾。她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坐到旁邊的竹椅上。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我走出去,只能看見黑夜里閃爍著綠光的狼狗的眼睛和飄忽的依稀可見的遠處燈光。     雨聲依舊很大猶如一堆鵝卵石猛地傾倒在玻璃窗一樣,與房子里的死寂形成對比。     “我太在乎自己的事情了,從未想到外公已經年歲大了,我天真的以為他精通醫術,又練過武術,照顧自己綽綽有余,身體硬朗的很,可是我不記得他除了這幾只狗和那些花,每天像這樣下雨的日子都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里,有多么寂寞和孤獨,每次來看他,他總是那么開心,也從不要求我多回來,只是告誡我好好工作,而我也想當然的以這種借口來告訴自己不是我不想常來,而是外公不讓我來。”落蕾終于開口說話了,似乎再對我說,又似乎在對著躺在竹床上的老人的尸體說話。     “你外公不會怪你的,看得出,他很喜愛你。”我只好這樣說到,雖然知道無濟于事,可是希望也能多少安慰她一些。     “其實叫你來,只是希望能有個說話的對象,我怕我一個人呆在外公身邊會胡思亂想,爸媽沒來,我就必須一個人忙活外公的喪事,這個時候我必須堅強一些。”落蕾從椅子上起來,走向老人。     這時候一個炸雷打過來,閃電將原本昏暗的屋子照的亮堂起來。     “歐陽!”落蕾在大聲叫著我的名字,我連忙趕過去。她一只手捂著嘴巴,驚恐的張大著美麗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指著尸體。     有人說過女人驚恐和哭泣的樣子最能表現自己真實的最另類的美的一面,看來聽上去的確有些道理。     認識她這么久,還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我順著落蕾的手指望過去。我看見老人的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開始朝外冒出一滴滴的水珠。     不僅僅是脖子,我仔細看了看,手腳臉部都是如此,而且水珠的顏色暗黃色,帶著少許血紅。     “尸水。”落蕾低沉著說了句。     “尸水?”我不解地反問她。     落蕾似乎慢慢平靜下來,臉色也沒剛才那么蒼白了。“這一帶居住的人都知道一個規矩,如果家里的長輩過世不超過一個禮拜,也就是在家中停靈的七天內有尸水出現的話,是非常不吉利的。”     “可能天氣炎熱吧。”我安慰她到。     “不,歐陽,是外公,他在怪我,怪我沒有在他身邊,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沒有接到他最后一口氣。”落蕾流淚了,她環抱著自己的肩膀,我無法在她身上以前在報社里看見的那種高貴而閃耀的氣質,剩下來的只有無助。     門外的狗開始嚎叫起來,非常兇。我望過去,原來是先前的那位劉叔又來了。他微笑著,手里提著一片生豬肉。     “丫頭啊,明天要準備喪宴,我怕你來不及購置吃的,你也知道我劉叔沒什么別的本事,這不昨天宰了頭豬,我拿了些肉過來。”落蕾走過去,道了聲謝謝,接過了肉,似乎很沉,她單薄的身子晃動了下,我連忙幫她接了過來,落蕾將頭發捋到腦后,說了聲謝謝。     劉叔忽然怪怪地沖我下了下,接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椅子看上去還不及他屁股一半大,到不知道他是如塞進去的,只是那椅子馬上嘎吱嘎吱響了起來。     “丫頭,你外公已經走了,人死如燈滅,燈都滅了,還要燈座干什么,你和你爸媽都是城里人,這房子和后院那地總不能荒在這里啊,你有沒有想過如何處理?”劉叔似乎又來提地的事情了。     落蕾低著頭,沒有說話,沉默地靠在木制的門板上,等劉叔說完很久,才徐徐說到:“劉叔,您是長輩,我是晚輩,照例這房子這地我沒發言權,但我爸媽不在,您問我,我就得給您個回復,至于這房子和地,我們暫時不想買,也算是給大家留個念像,而且我相信媽媽也會支持我的,您說是這個理么?”她一氣說完。     劉叔聽完后不作聲,而是大步走過去。     “那我先走了,不過在看看老爺子一眼。”他走到尸體邊,鞠了個躬,接著大驚小怪的啊了一聲。     “尸水?”劉叔慌亂地望著落蕾。落蕾點點頭。     “丫頭,這事不妙,你知道這里的規矩,尸水一出,家宅不寧,子孫荼毒,我勸你還是注意些啊。”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門外的狗見有人出來,又汪汪大叫起來。     落蕾見他離開,嘆了口氣。     “他是我外公的朋友,一個屠夫,生前的時候就經常提出買后院的地,但被外公拒絕了,據說劉叔年輕的時候跟著一個風水先生學過些堪輿相術,所以外公和他很談得來,居然成了忘年交,而他也經常拿一些賣剩下的下水碎肉來與外公一起喝酒。”落蕾對我解釋道。我嗯了一聲,看著她望著窗外的雨站在木門門檻邊。     “你外公似乎是突發性的急性心肌梗塞,而且,可能是無痛性的。”我打破了沉默,落蕾聽了略帶驚訝地望著我。     “可是外公從來沒對我說過他有這個病,他一直身體很好的,只是有些低血壓。”     雖然我不是很精通醫道,但是和紀顏呆久了,一些常識還是有的。急性心肌梗塞可產生劇烈的胸痛。但是,據統計,尚有近三分之一的心肌梗塞病人不伴隨典型的心前區疼痛,甚至某些病人僅有輕度的胸悶、氣短感,因此常易被忽略和延誤診治。醫學上將上述現象稱之為無痛性心肌梗塞。     “你外公是不是曾經有過胸背部憋悶、沉重、或者氣短驟起咳嗽、吐白痰、不能躺平等不尋常的狀況?”我問落蕾。她略微思考了一下。     “外公前些日子的確咳嗽的厲害,而且痰多胸悶,他只說是變天,抽煙太多造成的。”     “天氣對心肌梗塞也有很大影響,可是,一般冬夏兩季是這種病的低發期啊。”我繼續說。     落蕾嘆了口氣,“或許外公太大意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很好,所以沒有重視吧。”     “他經常和劉叔一起吃豬下水和那些碎肉么。”我想了想,又問到,落蕾點了點頭。     外面的雨開始小些了。     我看了看躺在竹床上的老人,心中掠過一絲悲涼,忽然有種感覺,很無奈,我的親人也在漸漸老去,有時候真的很害怕這種事情降臨到自己頭上。落蕾一直都顯的毫無生氣,雖然只在快到家的時候哭了一會,但她很快在進房間的時候擦干凈了眼淚。     “想哭就哭一下吧。”我勸她,落蕾苦笑了下。     “借你肩膀靠靠可以么?”     “我肩膀太窄了,靠的難受,還是背吧。”我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落蕾笑了下,但臉龐很快又再次板起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落蕾起身接了電話。     “二版的專訪不能動,我說了多少次了,那是我們報紙一貫的風格,還有,我不再的這幾天不許偷懶,回去我會核對你們工作質量的,每一篇稿件我都會去重新看一遍,要嚴格按照三校五定的規矩!”她說話的語氣又恢復了過來,急促而嚴厲。     可能身為一個年輕的女領導,不厲害些的確不行。     “先睡吧,明天還很忙。”落蕾關上木門,插上門閂。     “好的,明天見。”我也走進里屋,和衣朝里面的床上躺去。     這個晚上特別漫長,一來蚊子甚多,跟轟炸機群一樣,嗡嗡個響個不停,加上里面濕熱的厲害,一股股的霉潮之氣撲鼻而來這種環境實在很難入睡。我忽然想起了母親說過的一個關于她同事家人的故事。     這位同事的丈夫,家中原先也是高門大戶,祖上還是皇帝欽點的狀元,但也是一夜之間主家的男人暴斃,接著也是莫名其妙,剛死就流出尸水,家里本來豪門大宅,人丁興旺,結果一個個都奇怪地倒下,最后同事丈夫的母親帶著孩子逃走了,才幸免于難。     難道,尸水真能預示某些災禍?如果那個什么劉叔所言為真,那還是讓落蕾早些離開為好。     睡不著,因為落蕾告訴過我,這個房間是她外公生前的臥室,我倒并非害怕,因為我相信即便老人家生靈還在也不會加害于我。     房間不大,除了擺下一張床外勉強可以容納兩人進出,我在黑暗之中摸索床頭,忽然觸到了一件東西。     似乎是個圓柱形的,拿過來一看,好像是個裝藥的罐子。     我接著不多的燈光,相當吃力的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硝酸甘油片。”     我有些吃驚,看來老人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可是為何還是去世了,而且并沒有告訴過落蕾。     打開瓶蓋,是一片片白色藥片,其中有幾片似乎還有些臟了。我將盒子蓋好,放進口袋。晚上狗叫的很厲害,落蕾起來過一次,又睡去了,她告訴我可能狗兒也感覺到了悲傷。     雖然睡的難受,但輾轉反側,終究還是在天明前睡了過去,早上又被山風吹醒,著涼了,咳嗽噴嚏不斷,落蕾很不好意思,只好為我借了些感冒藥,讓我將就一下,等外祖父的喪事辦完,就趕緊回去。     我拿著藥片,忽然覺得和昨天看見的非常相像。     “藥片,哪里來的?”我把藥喝下,順便問道。落蕾回答我,是劉叔的,她妻子,也就是那個圓規女人,居然還是村子里的醫生女兒,劉叔的老丈人自學過幾年西醫,搞了個診所,為村子里人醫治個頭疼腦熱,不過有些大病,還是要找落蕾的外祖父。     “哦,原來是這樣。”我嗯了一句,落蕾還告訴我,圓規女人也通一些醫理。     將門打開,卻發現狼狗一條條地趴在地上,毫無生氣,落蕾有些吃驚,這些狗是老人生前最為喜愛的。     落蕾走過去,一條條摸了摸,接著嘆了口氣。     “全都死了。”     “看來是被毒死的,有人想警告你,趕快離開這里。”我走進狼狗,發現狗嘴邊吐著粘稠的泡沫,四肢也夸張的變形了。看來昨晚的狗叫是毒藥發作,它們痛苦的哀嚎。     “你外公沒有得罪什么人吧?”我問落蕾,她自然搖搖頭。     這時候劉叔忽然走了過來,他吃驚地望了望那些狗的尸體,接著連忙對落蕾說:“丫頭,你外公的狗怎么被毒死了?你沒什么事情吧?”     我笑了笑,對劉叔說:“劉叔你怎么知道狗是被毒死的?”他撇了撇嘴巴。     “猜的。”他不再理我,轉而去追問落蕾。     “丫頭啊,我早說了不要住了,你還是趕緊著把這屋子賣了,要不然我怕你也會有危險,我可不能看著老人在天之靈比不上眼啊。”他說的捶胸頓足,表情十足夸張,落蕾只是抹了抹眼睛,反到安慰了劉叔幾句,只是房子依舊堅持要等父母來了再說,劉叔失望得嘆了口氣。     我忽然覺得劉叔居然比昨天看到的樣子要瘦了許多,或許算計人多了,自然會瘦。     “劉叔,你怎么這么多漢啊。”我望了望他后備,白色的背心幾乎完全被打濕了,如同糊了一層漿糊,而且額頭上還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今天風很大,并不熱。     “是啊,我也不知道,晚上也盜汗的厲害,床上起來濕漉漉一片,飯也吃不下,你外公的死讓我太突然了,太傷心了,幾十年的老鄰居啊。”他居然還會接樓梯上爬。     落蕾再次例行的表示了感謝,送走了這個家伙。     我帶著些疑問,打了個電話給一個醫院主治心肌梗死的醫生朋友,朋友把答案告訴了我,我咳嗽了幾聲,說了句謝謝。     落蕾很奇怪的望著我,環抱著胳膊,站在我面前。     “我總覺得你有些事情瞞著我。”對聰明的女人說話很累,但更累的是當你和她們說實話的時候也無法取得相信。     “因為你現在感情波動很大,我希望調查清楚些再告訴你。”這絕對是實話,但實話偶爾也是廢話。落蕾很聰明,聰明的女人知道問不出什么來就不會去追問了,所以她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著手忙于老人的喪事。我則去了劉叔老丈人的醫療所一趟,似乎感冒藥的效力不夠好。當落蕾問我的時候,我是這樣告訴她的。     喪事簡潔,但并不代表簡單,鄉間的規矩著實比城市多了許多,什么白布遮臉啊,死不落地啊,壽衣的換發,先穿那只手再穿那只手,加上感冒,我頭疼的厲害,但即便如此,我依舊始終注視的一個人。     劉叔。     他換了套衣服,可是還是不停的流汗,帶來的毛巾被他擦拭的已經擰了幾次了,長長的褲子也濕了一片,只是心想,他這樣流汗下去,不會脫水么。     喪事一直從早上忙道下午,落蕾幾乎累的差點暈過去,雖然在報社累,但那畢竟是本職工作,全然不像今天事情如此煩瑣,規程如此復雜,所以即便是她,也有所不堪忍受了,我叫她休息一下,她也只是苦笑搖頭。     最后所有人再次散去,房間里劉叔卻依舊擦著滿頭的大汗,尷尬地站在屋子中央,老人尸體的旁邊。     尸水已經沒有在流了,山風很快把老人吹的干凈了,但某些人的心卻不是純凈的山風吹的干凈的。     “劉叔,有些事情我想問你。”我忽然抬頭問他,后者有些意外,但同時把臉上流露出來的討厭之情壓抑下去,依舊客氣地回答。     “說,只要是我劉叔能辦到的不辦,還真對不起這個叔字。”     “你經常拿著酒肉來找落蕾外公喝酒么?”     “是。”     “你知道他有無痛性心肌梗塞么。”     “不知道。”     “那老人抽屜里的硝酸甘油片哪里來的?這附近只有一家可以拿到西藥的地方。”     “是我幫他取的。”劉叔的汗流的更加多了。     “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心肌梗塞么?”我笑著問他,一旁的落蕾則吃驚地望著劉叔。     劉叔在擦汗,卻不說話。他站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小淌水漬。     “我原以為老人得的是無痛性心肌梗塞,其實不是,他知道自己有病,而且準備好了急救的藥品,可是他不知道那些酒和高脂肪的肥肉下水比毒藥更可怕。     酒后不能使用硝酸甘油片,否則非但無法發揮藥力,還會造成嚴重的低血壓,老人似乎還有嚴重的低血壓史,本來對這藥物就要嚴格控制,而且長期飲酒和肥膩食物也會誘發病癥。”我拿出藥瓶,拿在手里把玩著。     劉叔的汗淌的更加快了,但依舊不說話。     “可是低血壓也不會造成外公去世啊。”落蕾忍不住說了句,劉叔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眼巴巴地望著落蕾。     “是的,的確,如果他只做這些,恐怕老人的死從法律來說根本治不了他,他只要推說壓根不知道罷了,但是這藥是你拿來的,可里面裝的卻不是硝酸甘油片而是醫治感冒的普通藥片,那就相當于謀殺了。”我將藥瓶拋了起來,望著劉叔。     他固執地喊到:“你憑什么說我換了藥。     “那不見得,老人的病連自己兒女外孫女都沒告訴,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藥出了事情,不找你,找誰?而且外面的狗,恐怕也是你下的毒吧,昨天拿來的肉,可能早就切了一些混合老鼠藥扔給狗兒了。而且,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是你吧,把散落在地的藥片又重新放回去,在放到床頭,裝的好像是突發性梗死,來不及拿藥,可惜,藥片里有幾塊沾了泥土,你應該扔掉的。”     劉叔聽完,像暴跳的狼狗,沖過去搶過那個藥瓶,然后將里面的藥片統統倒出來扔出門外,接著還跑出去使勁踩跟瘋子一樣。     “你不用踩了,那瓶藥是我找來的,不是你換掉的那個,其實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沒想到你反應如此之大。”我從懷里又掏出了一個瓶子。     劉叔如同傻子一樣望著我和落蕾,落蕾眼睛里滿是不解和憤怒。     “我只是為了房子,為了這房子后面的地。”劉叔跪倒在老人的尸體前,居然哭了起來。     “這地是百年難尋的龍嘴穴,埋進自家祖先進去,后人必定飛黃騰達,我求過他好幾次,可就是不答應,當然,我不好直說,后來他拜托我去為他開一些硝酸甘油片,我才鬼迷了心竅,動了這心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劉叔臉上又是汗,又是眼淚鼻涕,就像打翻了一碗粥在臉上。     “可是這尸體出水?”落蕾奇怪地問。     “那都是我賣豬肉使的壞招,將水打在皮下,一些時辰后,尸體血液凝固后會江水從毛孔中擠出來,自然成了尸水。”劉叔斷斷續續地解釋著。     “那等于是你殺了我外公。”落蕾幾乎是咬著牙齒說著,臉冷的嚇人,我從沒看過她這樣生氣。     劉叔低著頭,不再說話。     “你還在流汗么?”我忽然蹲下來,問劉叔,劉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落蕾,他奇怪地點點頭。     “你的汗,可能永遠也止不住了,或許那天老人原諒了你,或許,你會流到死為止,你死的那天,會變得如同人干一樣,身上一點水也沒有,像風干的臘肉。”我一字一頓地說,劉叔的眼睛滿是惶恐,他爬了起來,看了看尸體,大叫起來。     接著,劉叔高聲喊著跑出了屋子。從房間到門外,一串腳印,居然連鞋子也濕透了。     “算了,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即便去報警,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啊。”我看落蕾還有些生氣,安慰她說。     “嗯,時間不早了,爸爸和媽媽剛才打電話來也說快到了,讓你忙活這么久,真不好意思,還感冒了。”她抱歉地說。     我自然說沒事,而其實頭疼的幾乎裂開了,在女性面前逞強似乎是男人的天性。     最后,我陪著落蕾回去了,老人就葬在了房子的后院,倒不是說為了什么龍嘴穴,只是他是在太愛這房子了,生前就說過許多次,死也不離開,陪葬的還有那些可憐的狗兒。     幾天后,充滿干勁和精神的落蕾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照樣喜歡說話開玩笑,該嚴肅的時候又很嚴肅,只不過當下起大雨的時候,依舊會端著咖啡,腦袋斜靠在玻璃上,望著窗戶外面出神。     后來我打聽過,劉叔瘋掉了,他走到哪里都不停的擦汗,即便已經沒有汗了,也使勁擦拭著,把皮都磨破了。     “我沒有流汗,我死了不會流尸水。”他總是翻來覆去的念叨這句。 +10我喜歡

第二十章 斗智斗巧   到了一九四七年,在生活和事業上,休斯都取得了一系列 的成功,而在這一年里,休斯兩次神秘失蹤,更使他成為了報 紙雜志的焦點人物。他將向整個政府機構和監視了他四年之久 的聯邦調查局發起挑戰,他還將再一次進行飛機試飛,而這次 的試飛的成功將永遠地把他的兩次墜機變成歷史,他還是英 雄 當新的一年開始的時候,他敏感地覺察到,聯邦調查局正 在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聯邦會計所正在對他的帳目進行審 查,而參議院正想據此向他發難,尤其是他同政府間簽定的有 關合同,更成了追查的重點。“他們像追獵物一樣緊盯著我。 休斯向加利·格蘭特抱怨。 “跟他們干,”格蘭特從倫教向他的朋友建議,“我會在組 約跟你碰頭。” 天之后,休斯從后門溜出了自己的房子,駕駛著“星 宿”號來到了曼哈頓。那里正等著他召開環球航空公司的童事 會,而加利也在組約翹首以待,但一陣暴風雪把他困在了德克 薩斯的阿馬利洛。 休斯從來都懼怕拋頭露面。他試圖躲在機場的辦公室里 但還是被一個《環球新聞報》的記者逮住了,“他握著我的手   而我卻渾身上下都在發抖。”記者卡爾·布魯姆勒承認說。他注 到休斯的眼睛因為缺乏休息而深陷進去,他穿著一條皺巴巴 的褲子,腰上系的好像“是兩根鞋帶”。休斯身上還穿著一件 兮兮的白襯衫,領口大開著,襯衫外面又是一件皺得不行的 工作服。 當問到他對婚姻的打算時,這位世界上最合格的單身漢搖 了搖頭。但事實上,簡·匹特斯已經占據了他大半個心靈,在 航公司董事會之后,正是因為她,才導致了他在一九四七年 的第一次失蹤,那是一次心靈之旅,而第二次失蹤則牽涉到整 個政府機構。 月十日的清晨,紐約街頭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報童們 低著頭、頂著風,把最新消息送到每家每戶的門口,整個城市 新漸地開始蘇醒了。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的英 ,霍華德·休斯,再次陷入了生死攸關的困境之中,就像 組約每日新聞報》上的大字標題寫的那樣:“飛行員體斯一 加利·格蘭特神秘失蹤難以生還 那時他與死神的英勇搏斗尚且作為美談在大街小巷廣為流 傳。各大報紙的記者們爭先恐后地發揮想象,休斯多姿多彩的 人生當然不能沒有了這戲劇性的“最后一章”。他曾經像風凰 樣從xF-11的火焰里騰空而起,重獲新生,但現在是運氣 終于離他而去了嗎?而那位萬眾矚目的偶像,加利,格蘭特跟 木斯一起失蹤的事實,使得整個故事更具有轟動效應。就在數 天前,報紙上還登了休斯跟格蘭特一起在夜總會和廣場飯店出 入的消息。 這個轟動一時的故事是這樣開始的。一月九日晚六點剛 過,由休斯駕駛的B-23號飛機從俄亥俄州的萊特機場起飛 起飛前體斯和加利在機場呆了有半個小時,當時他們看上去心   情都挺好,休斯甚至還邀請了三位軍隊飛行員到他的“空中別 墅”里去喝茶,向他們展示他的沙發床、迷你酒吧還有搖椅什 么的,整個飛機都鋪了地板,周圍還有厚厚的窗簾,快要起飛 時休斯甚至同控制塔上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但飛機恰好趕上 了當地的冬季風暴,一時間空中電閃雷鳴,休斯從飛機上用無 線電通知控制塔說,他的目的地是阿馬利洛,那是休斯的常規 加油站。休斯說,他準備在那里加油,加完油之后,穿過新墨 西哥和亞利桑那州,返回洛杉磯,但等飛機飛到美國與墨西哥 交界處時,控制塔突然失去了所有聯系 大約在飛機起飛不到一個小時之后,一位印地安納波利斯 的空中指揮員收到了休斯發來的電波。電波信號非常弱,他竭 盡了全力,但還是沒有能分辨出休斯到底想講什么,是中西部 的狂風吹散了休斯的最后的一點線索,信號始終模糊不清,根 本無法破譯。到第二天凌晨兩點鐘時,飛機,還有在她上面的 那名著名的飛行員,仍然無影無蹤,他們并沒有按照預定的計 劃在阿馬利洛降落。不久之后,第一條新聞就送到了美國合眾 新聞社。 休斯的訃告再次見諸于大小報紙之上。但這次他并不弧 單,他的旁邊還有他最親愛的朋友,加利格蘭特,他的照片 也帶著黑框,當時格蘭特的事業正處于鼎盛時期。而休斯在 美因大街的總部像炸了鍋,他們甚至已經寫好了公告準備隨時 發表,公告中假定因為冬季暴風雪,休斯的飛機不幸在某個沙 漠墜毀云云。 正當整個世界都在為此事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休斯 空中別墅”卻靜靜地停在艾爾帕索飛機場的一角,而新聞中 的兩個焦點人物正坐在里面,悠閑地啃著三明治,喝著咖 他們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正在為尋找他們而四處奔波   ,他們正在尋找自己的獵物—休斯生命中的新愛 在飛機上,休斯向他最好要的朋友吐露了心事,他已經深 地愛上了簡匹特斯,當時她正在墨西哥與特隆,鮑沃合演 s斯特船長》,當時格蘭特隨口說了一句:“讓我們飛過去看 聽了那句話,休斯立即掉頭,向西邊的艾爾帕索機場飛 ,他們將從那里飛往墨西哥的加雷茲城。但按照規定,過境 飛機須例行檢查,因此休斯和格蘭特兩人不得不在機場過一 ,“休斯想遮人耳目,因此他把飛機停在了最遠的一條跑道 上,加利·格蘭特回憶道。他們一直坐著,直到拿到了通行證 為止,第二天他們就飛進了墨西哥的諾加勒斯,在=月十一號 早上六點三十九分,他們到達了加達拉加拉。 到了加達拉加拉之后,格蘭特和休斯進了里弗摩飯店,他 們倒頭就睡,一睡就是七個小時。在去吃早飯的路上,一位美 聯社的記者認出了他們。“嘿!”他說,“我還以為你們倆已經 死了呢!” 得知消息之后,我們又繼續“失蹤’了兩天,我們覺得 只要沒人知道我們在哪兒,我們就能享受一些清凈日子了。 蘭特回憶說。 然而對于休斯來說,這次失蹤實在算不了什么,更轟動的 還在后面呢。 在他“失蹤”去看簡·匹特斯之后的一個星期,他就接到 了第一次警告。從紐約打電話來的是艾略特·羅斯福,那個跟 體斯簽了四千萬美元飛機生意合同的家伙。他警告休斯,參議 院正在調查他所有的“不合法經濟行為”,其中就包括他的兩 合同,xF-1和“云杉鵝”“號。由于這次參議院由共和黨 占多數,他們正在有計劃地抵制所有福蘭克林·羅斯福親自參   與的計劃和工程,而休斯的這兩筆生意當然泰列其中。但在這 一切表象之下,還潛藏著一個幕后的操縱者。 當時泛美航空公司的領導班子正竭盡全力想把體斯的環珠 航空公司拉下馬。原因是環航公司新近開啟了由北亞特蘭大直 飛歐洲的民用航線,并獲得批準,而在此之前,這條航線一直 是泛美航空公司所壟斷的。他們試圖通過保守的緬因州參議員 拉爾夫歐文,布魯斯特跟體斯做一筆買賣。只要他放棄北亞特 蘭大的航線,參議院那里就既往不咎,一切好辦。當然更理想 的情況是,照他們的想法,體斯同意把他的產業并入泛美航空 公司。 霍華德被激怒了。在此前的七年中,為了把他的地區航線 擴展到全球航線,他已經投資了將近一千二百萬,他要回擊 他叫來一大隊的偵探和律師負責調查此事,他發現,布魯斯特 早就提出了有關法案,準備剝奪環航公司剛剛從民用航空局那 里取得的新航線。 休斯的個人情報機關證明,這個法案事實上是由泛美航空 公司的律師起草的。這無疑是火上澆油,體斯發誓要與參議院 干到底,他一口回絕了布魯斯特的要求,與此同時,霍華德還 懷疑布魯斯特只不過是泛美航空公司總裁朱安·特里普的愧量 但他不知道的是,十八個月來,聯邦調查局正盯著他的一舉 動。只要從FBI那些關于休斯的“高度機密”的檔案材料里裝 上那么一兩小段,我們就能明白這位億萬富翁面臨的到底是什 么。 一九四七年二月十二號,中央情報局洛杉磯分局致電給 盛頓,報告“休斯和環航公司總經理杰克,弗賴伊正與蘇 討有關建立從美國至蘇聯直飛航班之有關事宜”。一天之后 FBI的檔案里表明,“休斯利用昂貴的交際女郎賄賂軍方   三月二號,FB情報人員證明休斯為取得戰后直飛歐 4航班而賄賂艾略特,羅斯福”。又是一天以后,洛杉磯的分局 員記下了“艾略特從體斯手中受賄七萬五千美元,按罪應受 審”。雖然在這份“絕密檔案”中記錄的交易純屬捏造,但 有的文件,連同那份歷經兩年調查方才寫成,共計二千多頁 的關于體斯私生活的報道一起交到了議會特別委員會的手 中。 在布魯斯特宣布休斯將赴華盛頓聽審之后不久,環航公司 的經理杰克·弗賴伊就警告休斯:“在華盛頓,泛美航空公司有 最大的、最復雜的政治機器為它運作,特里普相信你已經搶了 他的地盤。” 休斯毫不妥協:“我會跟他干。”。 布魯斯特訂下了聽證會的日子。大概是在七月底到八月初 之間,他放言說,要是有必要的話,“我會把那個億萬富翁揪 到華盛頓來,”他還吹噓:“我倒想看看他的謊言里包著什么好 。” “讓他們先來找找我看。”休斯告訴迪艾克里特。 七月十號,美國軍事法庭開始尋找體斯,八月五號,體斯 終飛到了華盛頓。在這場將近一個月的提迷藏游戲中,休斯 一直都是贏家,他高超的躲閃本領讓議會惱怒萬分,卻又無可 何 開始,這只是一場游戲,媒介們喜歡它,而美國大眾們 是,霍華德好像在說:“在戰爭中我為我的國家盡了力,可 在卻是我倒霉,憑什么? 美國軍方發現體斯躲入了洛杉磯的郊區之中。可到了八月 一號,他們的手頭上還握著傳票,而休斯卻依舊無影無蹤。特 別委員會主席議員侯姆·弗格森氣得大喊大叫:“找到他了嗎?   要是沒有,他媽的為什么還沒有?”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休斯找來了跟他關系最好的幾個記 者,向他們宣布說“他們還沒有找到我。”他還加了一句:“在 我所有的生意中,他們找不著一點理由說我貪污或者是行魔 時間是不多了,但我敢保證,XF-11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債察 機,而“大力神”號水上飛機在今年年底之前就能起飛,我自 己會去華盛頓,我可不想讓那些聯邦警察幫我挑時間和地點 雖然我絕對無意藐視議會。” “普通的美國大眾完全相信這個,”華盛頓專欄作家杰克 安德森說,他曾經幫助休斯在委員會面前露面。“從這個意義 上說,他是代表大眾在說話。” 但弗格森議員發怒了。“現在我們將從華盛頓派人過來 等著瞧吧,我們一定會速著休斯的。” 八月二日,號稱軍中第一號風云人物羅伯特·克拉克從華 盛頓飛抵洛杉磯,并在當地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這次我們另 外帶來了四個人,”然后他把手放在了他身邊的一個體壯如牛 的家伙的肩上,“這是喬治·羅西尼,我們的超級偵探王。 羅西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當然,躲避傳訊是休斯 先生的合法權利,但找到他是我們的權利,我們會找到他的 畢竟,這次他的對手是我。”說著,羅西尼在他的頭上揮了樣 那張傳票。 然后,他跟他的四個手下把洛杉磯的每一寸地皮都給翻了 個遍,去尋找那個神出鬼沒的億萬富翁。他們到許多著名的 生活區去調查,一路弄得雞飛狗跳,他們盤問每一個停者,要 香煙的小姑娘甚至到每個炊事人員,因為他們知道霍華德吃 時經常要廚師在一邊。 但事實上,休斯隱藏得太好了,所有的檢查基本上要   離他一英里開外的地方,根本抓不到他半根毫毛。 有時他住在圣費爾南多區的秘密小屋里;有時他住在洛杉 市政飯店的包房里;有時他住在落日大街一千號的房子里; 有時他住在加利格蘭特那“永遠為他準備”的客房里。警 根本奈何他不得,霍華德實在是高估了那些獵人們,他還準 了一套復雜的計劃來逃避他們的追捕,從七月二十八日軍方 始尋找他開始,到八月五號他在華盛頓出現為止,每個晚上 都換個地方睡覺。 跟簡·匹特斯一起,他在格蘭特家過一夜;在簡的家,洛 肌西部的一幢小房子里過一夜;等到第三夜,他覺得足夠安 全時,就搬到圣費爾南多區的小屋里,那里原來屬于弗蘭克 安格爾,他的安全負責人。 他甚至還找著了機會去追別的女人。當他跟匹特斯安全地 在圣費爾南多區時,休斯經常借口“公司生意”獨自在晚上 門。但其實他是在追米高梅的舞星辛迪·查理絲,她就住在 爾的附近。每晚,只要他在那里,他都約她出去吃飯。 沒人找得著他,”查理絲后來說,“他就呆在一個小區里,離 家不遠,他會開一輛可笑的老爺車來接我,然后我們就一起 出去吃飯,聽收音機里的新聞報告,說每個人都在找他。” 八月一號下午,霍華德著實要了那些警察們一把,當時他 們正在監視他的B-23飛機,當他們正在吃午飯時,他們看到 個人跳進了駕駛艙,發動了飛機。其中有一個正和休斯相 .、遣到突襲的警察們趕緊扔掉手里的漢堡包,趕到飛機場 但也只能望機興嘆。“狗鼻子”羅西尼立刻沖上了控制塔, 找出休斯的飛行路線,當然,他一無所獲,因為按照慣 ,去哪兒休斯從來不用報告。 而在此期間,在弗蘭克安格爾的房子里,霍華德還演了   場幽默劇。每天他都裝著跟匹特斯分開睡,他的臥室在大 后面,而她的則在前面,每個晚上,等到他同查理絲的約會 來,休斯總會等著,直到匹特斯就寢,然后他會躡手躡腳地 到她門前,輕輕地拍幾下門,“今晚一切都好嗎,甜心?他大 聲問,故意讓安格爾的妻子聽見。“好了,甜心,”他會說 要是有什么事,不管什么事,叫我一聲就行。” 當整個屋子都熄了燈之后,體斯就輕手輕腳地摸過大廳 走進簡匹特斯的房間里,跟她一起過夜,等到了黎明時分時 再爬回自己的房間。 八月四日是休斯前往華盛頓聽證的前一天,那天他跟簡 起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弗拉明戈大飯店,他們一起招招搖搖地 去玩老虎機,吃生魚片。接到消息,拉斯維加斯的軍方代表立 即跳上當地警局為他們提供的兩輛警車,風風火火地趕往大飯 店,一路上車燈亂閃,車輪也吱吱亂叫。他們闖進弗拉明戈 把所有的公共場所和休斯在一兩個小時之前租的套間都翻了個 底朝天,但那里早已人去屋空,只剩下半塊奶酪三明治和一杯 巧克力奶。而那時,休斯已經坐進了他的B-23,飛上了天 在洛杉磯著陸后,休斯立即驅車趕往加利·格蘭特家,在 那里,加利早已作好準備,要讓休斯舊貌換新顏。而后來的 實證明,休斯新形象異常成功,這自然都是加利的功勞。首先 他帶著休斯去拜訪貝弗利山大飯店的發型設計師,因為霍華 那頭亂糟糟的頭發實在顯得太落伍了。設計師給休斯理了一個 最新的“總裁式”,所有的頭發都整整齊齊,一絲不亂,并眉 定發膠把鬢角固定住。而格蘭特那位完美無缺的裁縫已經為體 斯準備好了兩套豪華西服,一套灰色,前面有兩個胸袋,另一 套是深藍色的細條紋,然后體斯又穿上了黑色皮鞋,帶上 件手工縫制的白襯衫和一大把領帶。這些都賦子他一個全新   人的形象。 最后,在八月五日的下午兩點三十二分,休斯坐進了B 的駕駛艙,開始橫跨美國大陸,直飛華盛頓。他的身邊坐 駕駛員,厄爾,馬丁,半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強勁的美洲暴 雪,這次他們從暴風眼中徑直穿過,飛機不停地上下顛簸, 電閃雷鳴中左右穿梭。 當休斯去后面睡覺時,馬丁接過了操縱桿。沒一會兒,休 就醒了過來,他發現B-23的機翼開始顫抖,機身也開始右 ,背靠著座位,霍華德冷靜地在一邊同馬丁交談,一邊監視 的們終于安全抵達首都不能太快,可也不能太慢,最后 飛機的“穿越速度” 在休斯住進卡爾頓飯店之后,他才第一次接觸到了FBI的 密檔案,現在所有的資料都在他的敵人,議員布魯斯特的手 ,休斯不禁目瞪口呆,原來國家情報人員已經秘密地跟蹤了 四年!更糟的是,他們還跟蹤他的女朋友,竊聽他的電話, 在他住的飯店的房間里安裝竊聽器,最不可容忍的是,他們居 然厚顏無恥地檢查他睡過的床單,這一切將影響他的下半生的 生活。此后,他事事謹慎,步步留神,生恐會有人盯著他。 諾亞,迪艾克里特此時正呆在美菲爾飯店里。他開車穿過 了半個城市,來到休斯的住所,跟他討論明天應對的辦法。體 站在門口迎接他,但卻豎起了一個手指頭,示意迪艾克里特 模要說話。“我們不能在這里說話,”他俯在迪艾克里特的耳邊 小聲輕語,然后他把諾亞領進了衛生間,打開淋浴和水盆的龍 ,“這間房間里有竊聽器。我確信這一點。 他是對的。按照泛美航空公司的命令,一個高級情報監視 組正在日夜監視體斯和諾亞的房間,根據華盛頓特區警察局 貼軍少尉約瑟夫·西蒙的指示,整個房間里的天花板上都垂著   微型麥克風,而所有電話線路都在墻內被攔截了,操作很 雜,包括租下隔壁的房間,然后爬過天花板和房頂之間的 隙 迪艾克里特和霍華德的律師托馬斯·斯雷克在一個星期之 前就住進了美菲爾飯店的,因此他們和當時還留在洛杉磯的 斯之間的電話已被西蒙的手下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當然其中 大部分都是有關應付策略的布置。他們之間的一些談話最終作 為了后備材料送到了議會委員會的手中。直到那時,諾亞才不 得不承認:“休斯并沒有瘋。他是對的,他們聽到的我們的每 一句話。” 休斯要反擊了。他雇來了辛德勒偵探事務所的偵探,讓他 們去竊聽拉爾夫·布魯斯特議員在五月花飯店包的房間。當休 斯和迪艾克里特全神貫注地聽著布魯斯特的動靜時,泛美航 公司的秘密偵探也在全神貫注地聽著他們正在房間里干什么 這真是喜劇性的一幕。有一次,西蒙還聽到了霍華德和斯雷克 正在談論布魯斯特的私生活,西蒙地自言自語說:“布魯斯特 這次可要怒了 辛德勒偵探事務所還提休斯和迪艾克里特完成了另一樣 作:他們最后清除了他們房間里的所有的竊聽器,自此休斯才 感到了安全。他跟杰克,安德森一起舉行了高級戰略會談, 后者則是全國最有影響力的政治輿論家德魯,佩爾森的左右手 佩爾森讓安德森給休斯帶來了一個主意:在聽證會上, 應該采取攻勢,把布魯斯特作為箭靶子,他還給休斯一個 息:“告訴休斯,布魯斯特跟泛美航空公司的關系要比任何人 想象的都要密切得多。” 八月六日中午,霍華德出庭的那一天,他沒有在約定的 間跟迪艾克里特碰面。到十二點半的時候,迪艾克里特有點   △了,因為一點鐘就該休斯出席聽證會了,他和斯雷克律師 中到他房間門前,門反鎖著。不管他們怎么大喊大叫,里面 提是沒動靜,“他在睡覺呢,”迪艾克里特對斯雷克坦白說, 已經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一睡就得睡上二十幾個小時。” 他們用備用鑰匙打開鎖,卻發現里面還掛著一把鏈子。 拿把衣架來。”迪艾克里特告訴斯雷克,那玩意兒確實頗為 數,他們闖進屋里,拼命地把休斯搖醒。 “什么時候了?”休斯睡眼惺忪地問。 “該你出庭了,馬上。”斯雷克回答。 下午兩點四十二分,“改頭換面”的體斯最終出現在法庭 上,這場持續了三個多星期的捉迷藏游戲終于結束了。 原來只能坐六百人的房間里現在擠了不下一千五百人,還 有四百名觀眾只能在庭外的走廊里駐足而觀。當休斯出現時, 人群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這逼著委員會主席荷馬·菲爾 森不得不敲起了小錘子,要求保持法庭肅靜。“到場的女性 部禁不住為四十一歲的休斯喝彩,好像他是一位最新的電影明 是:(《瞭望》雜志的記者斯蒂芬·懷特說。 聽證的頭兩天里,休斯同布魯斯特關于泛美航空公司的問 槍舌劍,你來我往,毫不相讓。而這個問題一經提出,所 有矛盾的焦點就從休斯身上直接轉移到了他的對手,布魯斯特 身上。休斯一共出庭四天,最后他成功地捍衛了XF-11和 大力神”號。他斷然宣布:“要是·大力神號飛不起來,我 這水遠離開美國”他還很坦然地承認自己曾與軍方高級代表 一起飲酒享樂一但那是跟所有的“戰爭貴族們”在一起時干 經成立了一首多個,其中光布魯克林一個俱樂部就有五百多   名會員。 經常有人說,受聽證會的影響,休斯飛機制造廠自此在 家高層領導圈里被打入了冷宮。但事實上,僅僅過了十天之 后,體斯飛機廠就成為了美國空軍最大的電子產品供應商,在 整個五十年代也是如此。當休斯回到洛杉磯時,他走出B 23,揮著手,播撒著他的勝利。生平頭一次,休斯允許新聞記 者從各個角度給他拍照。 但他在華盛頓的案子并沒有完,他還需要辯護。 九四七年十月的晚些時候,一百多名作家和記者擠在洛 杉磯巴爾的摩大飯店里,參加霍華德·休斯舉辦的宴會,現在 議會的聽證會已經被他遠遠地甩在了后面,他要在他的地 上,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他決不吝嗇。為休斯的公司負責社會交際的是卡爾貝據 公司,它為休斯召集了一百一十五名各大媒介的記者和代表 休斯本人則親自為每一個人送上了一份特殊的禮品:一個金 的香煙盒,附帶配套的打火機。休斯還指示他的財會總管比家 尤特利去找出“他們每個人分別最喜歡什么”。他說:“我要 把每一份禮品都送到他們家中。” 但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他給新聞界的真正的大禮是在數 天之后。在十一月二日,一個寒冷的早晨,休斯把新聞記者們 帶到了長灘,那里,就像他早已承諾的一樣,他將親自試 “大力神”號 觀眾們都開始在水邊站成一排,港口泊著幾百只觀光的 船,名流顯貴們都簇擁在游艇上。其中一個游艇上,加利 蘭特正在主持雞尾酒會,而客人中的一個赫然就是簡…匹特斯 休斯租下了厄爾,卡洛爾的“虛榮”號游艇,指派給新 界用,甲板上擺滿了攝影器材。雖然休斯一再強調,這次只   步的試飛,正式飛行要等到明年春天,但每一個人都在期望 一些特殊的事情能夠發生。“虛榮號上的記者們正在打 蘭特后來回憶說:“沒人以為他會親自試飛。”但事實上,休 已經告訴過瑪麗蓉戴維斯,說要是誰敢試飛“大力神”號, 他就給誰一百萬。 現在,戴著那頂熟悉的軟呢帽,休斯即將開始試飛。他要 在預定的測試水道上來回飛兩次,“大力神”的表現太出色了, 第二越試飛剛剛結束,就有許多記者走下了飛機,登上游艇, 開始撰稿,只有一個人還留在飛機上,跟休斯一起進行第三趟 試飛。他就是KLAC電臺的記者吉米邁克納瑪拉。后來邁克 納瑪拉回憶說,他感覺到了飛機的力量,心里有點緊張。其他 的記者們都紛紛從“虛榮”號甲板上魚貫而出,說他們聽到了 飛機發動機的怒吼。,題 大力神號”里,邁克納瑪拉正緊緊地握著手里的話簡, 告訴他的聽眾:“休斯先生現在開啟了所有的八個引擎。現在 我們正在以每小時七十節的速度前進……八十節……九十節 ”然后他突然叫起來:“天!我們在飛!” 這次飛行在空中停留了不到一分鐘。休斯只把“大力神” 號拉起了七十英尺,滑行了將近一英里。但當他回到碼頭的時 候,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征服了全球的勝利者,記者們簇 擁著他,致以他熱烈的掌聲,他笑得合不攏嘴。然后,就像他 向來的習慣一樣,休斯說:“好了,看起來這架飛機是相當 成功的。”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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